胧月
◎一直想写的一个关于付丧神退役之后慢慢消失的故事
◎清水，压切烛，乱写写，有点相声流，现实穿插几个回忆小故事，包含一位暗堕婶注意
◎感谢压切烛给我乱开脑洞的机会，我永远喜欢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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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终于到了那一天。
路总是有尽头的，长谷部和烛台切脚下的路也是一样。
“怎么样？感觉还能撑多久？”长谷部放慢了脚步，虽然知道自己的问话没多大意义，但还是这样问了。
“不知道呢……果然还有有些不舍得啊。”烛台切抬头望了望天，正直冬春换季，凉风依旧入骨，月色朦胧。据说看到胧月代表有事要发生，可能也就是注定要离别这件事了。
2405年，遡行军已被全线击溃，世界不再需要付丧神了。考虑到付丧神的强大，zf下令审神者两日内解散本丸，让刀回归到本来该有的位置。
上任才没多久的审神者比较心急，给了付丧神们一点点各自与同伴告别的时间，然后匆忙切断了与付丧神们的灵力羁绊离开了本丸。
没有了灵力供给，付丧神们逐渐消失。烛台切和长谷部是本丸来的比较早的两位，而且经常做近侍，体内积蓄灵力比较多，所以大家都消失了他俩还在。
他们一起目送了伙伴们的离去，最后并肩走在这月色下。
“最后做点什么吧？”
“要一起再喝一杯梅子酒吗？”
“好，我和你一起去拿吧。”
2.期盼时间暂停。
“一直跟在我身边，是怕我突然消失掉吗？”烛台切看着长谷部笑了，“我肯定不会比你先消失哦，长谷部君。”
“你这是哪来的自信？”长谷部嘟囔着泯下一口梅子酒。
“也不是自信，就是感觉我们两个，晚消失的那个肯定会比较寂寞吧…”
“我们现在完全就是相依为命了，别想着谁能先走这种事。”长谷部说着就拨弄起烛台切的头发。
“这就是你弄乱我发型的理由？”烛台切捂着脑袋无奈的叹气。
“没什么机会了，所以就让我好好摸摸看看。”长谷部突然正坐在烛台切面前，一本正经的抱着烛台切的脸端详。
这就是他的恋人烛台切光忠。
胧月之下摇曳着的烛火似的目光，在凝视着自己。
他摘去了恋人的眼罩抚着抹不去的烧伤，带着祝福与虔诚，轻轻一吻落下。
烛台切光忠能闻到贴近自己的长谷部君唇齿间梅子酒的清香，也能感受到对方紫藤色清澈瞳孔下的温柔。
越是这样才越会留恋。
“喂，伊达男。”长谷部掐了下发呆的恋人的脸。
“嗯？”
“「心中明月当空无丝云，照尽世间浮屠黑暗」，你前主是这么说的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谢谢你。”烛台切拉过了恋人的手。
“其实我也觉得不太甘心，但是已经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遡行军全线崩溃可都是我们的功劳呢，我们这叫帅气的功成身退吧！”烛台切举起了酒杯，“那么，为我们的厉害干一杯吧！”
虽然还有留恋但是，至少离开的时候希望能洒脱帅气些。
“光忠，虽然更深雾重的，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今夜月色真美，我也是真的喜欢你。”
“ok，I love you to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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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至少回忆不会消融。
仔细算起来的话，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在这个本丸已经共事两百年之久了，按照人类的说法50年算金婚，那么他们已经是宇宙元素级别了吧。
其实刚到这个本丸的时候两个人并没有话题，甚至可以说有些对不上信号，但是第一任审神者总是把他们两编排在一起出任务，久而久之便动了心。
记得第一次一起出任务是去安土城远征，信号意外丢失，两人走进小树林研究策略。
“似乎没什么头绪呢。”烛台切摘了两野果递到长谷部面前，“总之先补充点体力吧长谷部君。”
“啊，谢谢了。”长谷部觉得干着急也不是办法，只好先听烛台切的话。
“总之，不会有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吧。”烛台切光忠这句话好像flag一样，刚说完身体就感到一阵晃动，不像是自身的不适，倒像是...
“地震了吗？！”长谷部先一步警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抓起烛台切的手狂奔到了小树林外。不过刚刚的地震也只是微小的晃动，两人气喘吁吁的坐瘫在平地上。
“长...长谷部君跑太快了...！”烛台切看了眼自己的手，还在被长谷部紧紧的握着，“还有那个...”
“啊抱歉，本来应该是我背着你跑，但是感觉行不通，我可能还不够厉害。”长谷部松开了烛台切的手，“没有说你重的意思。”
“真过分啊长谷部君...”烛台切委屈巴巴地坐在地上盯着长谷部看。
“我担心你怕这个。”长谷部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挪到了烛台切边上，“受到了主人的器用不能辜负，必须担负起照应同伴的责任啊。总之我查阅了本丸的各位的资料，地震火灾之类的，你会害怕的吧，想到这个不能让你承受第二次，就失礼地抓着你赶紧跑了。”
“突然受到了近侍大人的关照，总之很感谢？”烛台切光忠没想到原本觉得没话题的长谷部君竟然是在担心自己，果然是应该合得来。“我本来一直担心和你会没话题，因为你不喜欢我们之前的主人呢。但是果然还是觉得，我们在某些方面很类似。”
“也不是说不喜欢。”
“那你喜欢信长公吗？”
“好吧，不喜欢...”长谷部被问的有点懵，果然长船刀很难对付。“所以说我们哪里类似，你这家伙不是挺喜欢你之前的主的吗？”
“比如，爱操心这点呢？我之前还担心你为了这个本丸太拼了呢，没想到现在反过来被你担心。”
“也没有太拼吧，总觉得你处理碗筷这方面要比我处理文件累很多，拼也是你拼，要注意休息。”
“长谷部君人很好呢。”烛台切伸手拍掉了长谷部头上的树叶，“那么下次你有要做的事情记得找我帮忙，我也会拜托你。”
“没问题，你我都是为了主命。”长谷部把烛台切光忠扶了起来，“以后也请一起好好共事。”右手放在心口，长谷部向他的朋友烛台切恭敬的鞠了一躬。
“OK！”烛台切也同样轻鞠一躬，觉得这动作真是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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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们照亮彼此。
同伴们都消失了的本丸异常安静，等着消失的烛台切与长谷部沉默着依偎在一起喝着梅子酒许久没有说话。
“长谷部君。”
“我还在。”
“我听到了。”
“什么？”
“我们的心跳声。”烛台切抓起长谷部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还在好好的跳动着呢。”
“你的胸好大。”长谷部顺手捏了两把。“果然还是趁消失之前再...”不过还没再捏就被光忠暴击敲头了。
“你这样我还没消失就可能被你打重伤...！”
“反正都是要消失的，长谷部君，由我送你上路也不错。”烛台切光忠故意捏了捏拳头。
“不了不了，我还想和你多呆一会儿。”长谷部乖乖地坐好了，但是这么一闹两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这样挺好的，光忠。像你所期盼的一样，是帅气的消失，发型都没有乱掉的这种。”
“怎样来就怎样走了，虽然说战死也是帅气的死法但是形象可能有点...”烛台切稍微思索了一下突然一拍手，“对了，说起来今天是我们两来本丸的两百周年纪念日？我们还是同一天来的！”
“那天晚上月色也是朦朦胧胧的，你晚上视力不好盯着我看半天说了句新人来了吗...”
“那种事情就请不要说出来了。”
“所以说还是我给你引路到你房间的，跟着我走就没错好吧。”
“没错没错，你最棒了。”烛台切光忠捂着脸希望长谷部不要再说这种不帅气的事情了。
“那是。”长谷部一脸得意的傻样然后突然弹了下烛台切的额头，“你晚上视力不好的话，现在看得清我吗？之前没必要计较，但是现在要好好看我。”
“有好好看你，你的样子已经...”烛台切光忠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顿了顿，“已经好好的刻在我的眼睛里了。”
“你眼睛里的我，有烛火的颜色。”长谷部凑近了烛台切光忠，“我很喜欢。”
“我也很喜欢你眼里的我，很帅气！”烛台切光忠顺势搂过长谷部亲了一口长谷部的眼睛。
“那么，纪念日要做些什么？烛光晚餐？”
“时间够吗？”
“不知道，但是到现在为止精力还算充沛？”
“那么我们就吃顿好的吧！”
“怎么这话听起来这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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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会疲于伤事。
烛台切与长谷部相伴了200年，期间一共有过4位审神者，第二位是他们俩向zf举报之后被弹劾的，也是那次事件才让他们确认彼此相爱。
第一位审神者由于灵力使用过度，太过虚弱没法继续就任请辞告老还乡，zf才找来第二位。
“我以为你会很难过？”烛台切坐到了长谷部身边，而长谷部在处理交接的一堆文件。
“比起那个，主上的身体比较重要。”长谷部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事，“为主上所用是我们的荣幸，那么他期盼的保护历史，我们也该继续为他完成。不管是出于任务还是其它，都不应该沉湎于过去。”
接着新审神者便就任了。
新审神者有着强大的灵力，刚到本丸就把一切安排的井然有序，却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溯行军想要改变历史来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而新审神者则是想利用自己的能力来改变规则。他不想因为灵力的关系被时之zf牵制，他感觉自己和付丧神一样没有区别，都变成了时之zf保护历史的道具。为什么这么好的能力不好好去利用呢？为什么一定要去服从？能力越大欲望也就越大，所以他，决定革新。
他分析了本丸现状，觉得号称主控的长谷部最适合当近侍，其它的刀他也各自安排了试炼任务。
他对长谷部没有隐瞒自己的野心，但是具体怎么做只字未提，只是告诉长谷部照着他说的去做就好。长谷部劝说了审神者不要逾矩，却被训斥了不要逾矩应该是他才对。
“你也不应该忘记，现在是我的灵力维系着你的能力和形态，不管是谁让你显现的，时之zf也好，我也好，对你们都如对蝼蚁，随时可以捏碎。所以最好听话，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刀。”
长谷部并不是很认同审神者的话，但最后还是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心情有点沉重。考虑再三他决定找挚友烛台切聊聊。
“那么，你是想改变主的看法吗？”烛台切光忠也陷入了沉思。
“我觉得他和那个男人有点像。”长谷部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希望火烧比睿山这种类似事件再度发生。以前我只是把刀，没有能力做什么，现在我有了人类的身体，该去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但是怕是无能为力。”
“总之先不要担忧太多，说不定主上只是想法比较多，毕竟还年轻嘛。”烛台切拍了拍长谷部，“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了革新事件的话，你会做什么选择？”
“那你会做什么选择呢？”长谷部疑惑的看了看烛台切。
“我们生而为时之zf还是生而为主？我们的使命是什么？我们遵从的刀德是什么？在我回答之前，这些你能回答我吗？”
“生而为保护历史，使命是保护历史。我们不能伤害善意的人类，我们要守护秩序与和平。”
“说的没错，那么我告诉你我的答案。”烛台切同样凝视着长谷部，“我们虽然本质为刀，但既然拥有人类的身体，我们就是人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我私心还想要守护本丸的大家，包括你。在守护历史不改变的前提下，我们尊崇主命的同时也不该执行不合理的请求，合理不合理我相信长谷部君你心中有界限。”
“我明白，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我会比你想的要理智些。”
“那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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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烛台切光忠还是想的太甜了，审神者并不是因为年轻而想法多，审神者是蓄谋已久。从小因为有灵力而被zf训练，那时候他就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革新这种制度了，他想要利用回溯让所有的人都听命于他。不过审神者也高估了自己的灵力，他没想到再强大的灵力并不能牵制刀剑男士的思维，所以他并不能劝服近侍回溯做些动作与溯行军合作。因为感受到了近侍的不满，他决定杀鸡儆猴。
“长谷部君...”烛台切低垂着眼看不出表情。“刚刚有个不服管的同伴被强制扭送时空遇敌...然后...”
“我们不能再拖了。”长谷部第一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的同伴在刚刚，因为不服审神者的阴谋，而碎刀了。
“我知道，我决定去举报。最近我收集了一些罪证，虽然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但是，如果我举报失败了的话，请你带着本丸的大家出逃。”举报失败的结果，叛主之罪强制碎刀。
有灵力者在这个时代不算常见，所以举报审神者会变得相当难，不留神的话就是叛主之罪。
“我要和你一起去，你妄图一个人冒这个险？”长谷部揪起了烛台切的领带十分不解。
“你和我万一都...那大家怎么办？”烛台切提醒了长谷部。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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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进行的并不是很顺利，指控审神者的证据有些疲软但也不至于单方面宣判烛台切叛主，不过最后出现了转机。
“长谷部君，你怎么来了？”
“我来提交新证据，陆奥守平时喜欢摄录东西，在他的录像机里发现了些不得了的证据。”
审判结束。审神者被判恶意碎刀罪和意图反叛罪，时之zf的工作人员将其逮捕，关押进了时空大牢。
“所以还是想说你怎么来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烛台切还是后怕。
“我有把握才会来，而且你交代给我的任务我转交给大俱利伽罗了。”
“总之谢谢你。”烛台切似乎很满意的笑了。
让同伴的不幸为审神者的野心买单，烛台切光忠做不到，压切长谷部也做不到。
说着冠冕堂皇的大话，做不切实际的梦，意图把原本平和的世界弄混乱，这是审神者的渎职，好审才能配好刀。
虽然这也许会是段有些哀伤的回忆，但是那不重要了，至少现在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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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说，我们拥有了人的身体就是人了对吧？”
“怎么了长谷部君？”
“是人就可以相爱的吧？”
“啊？”
“因为总感觉，这样一个有担当有胆识的你很吸引我，我可能爱上你了。”
“我们果然很合得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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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道别。
烛光晚餐准备好了，多年的配合让他们默契无比。
“只有我们两个人像是偷偷幽会一样呢？”烛台切光忠帮长谷部切好牛排递过去发现长谷部也切好了递过来。
“啊，可不是吗。”长谷部举起红酒，“那么为我们相识两百周年纪念日干杯？”
充满仪式感的干杯，红酒在灯光下晃动显得酒杯流光溢彩。两人细细咀嚼着牛排，珍惜弥留之际最后一点人间美味。
“你说我们消失之后会去哪里呢？”烛台切光忠有些无力了，他知道剩下的时间应该不多了。
“回本体，你是开始有点傻了吗？”长谷部察觉到了不太对，过去摸了下烛台切光忠的脸，看到他白的有些透明，这是快消失的前兆了。
“想去那颗樱花树下和你说再见。”
“花还没开呢...”
“没关系哦，就去那里吧？”
长谷部牵着烛台切的手小跑到了樱花树下，花还没开，月也不是满月。
“新芽什么时候出来呢？”烛台切指了指樱花树。
“这种时候了你还在考虑这些啊？”长谷部扶额叹气，该说他就是喜欢烛台切这点吗。
“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像新芽一样，第二年又出现呢。”烛台切眼神定定的看了看树枝，然后回过头凝视着恋人的脸。
“我是烛台切光忠，青铜做的烛台都可以斩断的刀，这一生很庆幸，可以与你相遇相恋。”烛台切光忠右手放在心口，恭敬的向压切长谷部鞠了一躬，就像两百年前在安土城一样。
“最后再抱一次吧。”压切长谷部有些不舍，一把抱过了烛台切光忠。
“谢谢你。”烛台切光忠最后还是消失了，体温还残留在长谷部的怀中。
“骗子...”长谷部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本丸，“还说什么不会比我先走，伊达男，骗子。”
但是长谷部还是对着夜空笑了，说的没错啊，这一生很庆幸。人间五十年，他们目送过审神者的离世，眼见过生死时刻，最后却能相伴两百年，这已经是人类不可奢求的事情了。而且还实现了消灭溯行军的使命，这辈子，很值得。
这样想着长谷部也逐渐失去了力气，但是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谢谢你。”长谷部用最后的力气站直了身，右手放在没什么跳动的左心口，向空气恭敬的鞠了一躬，“谢谢你，烛台切光忠。”
7.又是胧月之日
听说胧月之日树开出新芽的话，人们便能重逢。
2505年，时间溯行军重现，zf征集审神者，召唤付丧神。
“我是烛台切光忠，青铜烛台都能斩断的刀哦！果然还是不够帅气....”
“您就是我的新主上吗，请问长谷部君来了吗？”
“你太慢了，我等了你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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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