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不刃,鬼不鬼。

*清水,烛压切烛完全无差注意

*有点小波澜,但是依旧傻甜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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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阴天真的不适合出阵,索敌失利的压切长谷部队长这样想着,同行的烛台切光忠带着短刀们在后排观望。

审神者本意是让长谷部和烛台切带新来的短刀们去演练场感受一下实战,但是传送装置竟然出现了问题。他们被迫来到了江户时代。

“我们不能贸然行动。”烛台切不知不觉地挪到了长谷部边上。

“是传送装置出错了吗,这...是白金台,根本不是什么演练场。”

“没事的,等主上那边处理好了我们就能安然回去。”烛台切摁了摁长谷部的肩以示宽慰。

“嗯。”长谷部抓着烛台切的手就往回走,本来有点烦躁的他看到烛台切在稍微放松了点心态。

作为本丸的早期刀剑,长谷部和烛台切都来这里出过阵。就连练度足够高的他们都受了重伤,更别说刚来本丸的孩子们了。

虽然不惧怕出阵杀敌,但是主交代过不能让短刀们受伤,他可不想因为好战心就丧失理智甚至辜负主命。

“那么各位,在本丸修复好时间传送装置之前,我们需要耐心等待,尽量避免交战。”权衡利弊之后长谷部队长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那我们不用出阵了吗?我们出来不就是为了出阵吗?”不动似乎有些不满。“因为我是废柴刀,所以出阵的机会都不给吗?”

烛台切看到长谷部皱了皱眉,是发飙的前兆,心想小祖宗你可别说了吧,然后匆忙制止冲突:“不是哦不动君。本来是想带你们去演练场,但是传送装置出了错。长谷部君知道这里的敌情有多严峻。”他瞥了眼长谷部又瞥了眼不动继续道,“主上很珍惜你们,为了不让主上心痛也希望你们爱惜自己,不要冒无谓的险。”

不动乖乖噤了声,长谷部也不会去过分责怪不动的直言不讳。

“那我们现在应该去哪里?队长,听你的了。”

“是这样的...本来想说去住旅馆,可是我们没有这个时代的钱。”长谷部摊手。

“那就只好借宿了!”烛台切潇洒地捋了捋头发,“这种事情请交给我吧!”


一行六人来到了长屋,然而老板娘看到烛台切的模样后居然残忍地拒绝了借宿请求。

“我们只留一晚,不会叨扰太久。”长谷部急忙解释。

“人高马大的还拿着刀,怪吓人的,我是不会留你们的,你们找别处去吧!”

“这位女士,我们不是什么坏人。”小贞让烛台切跟长谷部往后稍稍,烛台切和长谷部身后突然冒出来四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那好吧,孩子们路上累了吧,我这就给你们收拾个大间出来。”老板娘笑容满面的挽着小贞进屋,小贞对着烛台切比了个“OK”的手势。


“是我不够帅气吗...?”烛台切捂头。

“看样子是你魅力不足咯。”长谷部恶意打击。

“长谷部君好过分。”烛台切委屈。

“有吗?”看到烛台切难得吃瘪,长谷部居然觉得挺有意思。烛台切看到长谷部不再那么愁眉不展,也开心地笑了。

“长谷部君,碰到这种情况也不见得是坏事,就当是出来旅行吧?”

“你倒是想得开,万一我们回不去怎么办?”

“那就呆在这里嘛。一直焦虑也解决不了问题哦。”

“话说得挺漂亮啊伊达男。可我在想这样算解决问题的办法吗?如果正好碰到溯行军,难道你会坐视不理吗?我并不这么认为,还有,要是死在这里的话...”

“你总是想这么多。我相信长谷部君,也有自信可以保护好短刀们的安全。所以你也要相信我。”烛台切用手指贴上长谷部的唇并打断了长谷部的发言。“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好好休息,放稳心态,再想个周全的办法。”

“...知道了。”长谷部明白烛台切是对自己好,而且现在作为队长,如果把焦虑的情绪传递给大家是很不利的。他们只是暂时回不去,不是被抛弃,必须打起精神。

“进屋吧。”


2.

入夜后,大家都已经洗漱完毕,托小贞的福晚餐吃得很丰盛,短刀们甚至坐在一团玩起了猜拳国王游戏。然而长谷部察觉到了窗外的声响。

“不会这么巧吧...”他透过窗户看到楼下人头攒动,是溯行军来了。敌方虽然只有六人,但是却凶狠机敏,武士们战得相当吃力。长谷部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把烛台切拉到一边交代事宜。

“让短刀们先走吧,拿着传送器。原因你应该清楚。”

烛台切当然清楚了。敌方就在这里,万一突破了武士包围圈,后果不知道会是怎样。掩护没有练度的短刀们先撤离才能尽量减少他们的折损,也能完成对主的交代。

“嗯,那么我们留下来看看溯行军要搞什么名堂。”

“你带着短刀走。这边有我就够了。”长谷部把传送器塞进了烛台切的怀里,抬头正好看到烛台切难看的脸色。

“你怎么办,你有为自己考虑过吗?”

“别这样看我,我有分寸。主命是保护短刀又不是保护我,而且我有御守,不会死的。”

“那你有为我考虑过吗?我的心情你能了解吗?”烛台切把传送器拍在了桌上。

就是因为考虑了你才想让你先走,可是这句话长谷部说不出口。他知道烛台切一个同伴都不愿意放弃,如果真的时运不济到了不得不舍小求大的地步,那么烛台切情愿自己去冒这个险。他知道的,可是...烛台切的心情和性命他只能考虑一种,他想要这么无私也自私一回。


“我们也都是实战刀啊,长谷部、烛台切。如果一味地任由你们保护那像啥样!”博多在被小贞摁着头在墙角偷听了一分钟之后终于憋不住跑到了他们面前,其它的短刀同伴也纷纷附议。

“我知道谁都不怕死,但是现在不是表现的时候。”长谷部把传送器塞进了不动的衣领里,凉得不动一激灵。“暂时交给你保管了,我会掩护你们先撤往竹林。”

“听我说,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赶紧走。”烛台切开门像赶小鸭子一样把小短刀们往外拱。长谷部默默跟了上去。

短刀的隐蔽性很好,敌方并没有发现。长谷部与烛台切挡在了人群面前对溯行军拔出了刀。虽然被划了几道口子,不过不算狼狈。

“我们不能光看着就让他们两打啊!”围观的一位武士带头袭击溯行军,其它武士也重新振奋了战心。经过一番苦斗,不知敌方是不是车轮战伐了,终于撤退。

“烛台切,我们去找他们会合吧。”长谷部拽了拽烛台切的衣袖。

“长谷部君...”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不想让你有事的心情也希望你能理解。”长谷部看烛台切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他还在对刚刚的事情耿耿于怀,“虽然你愿意留下来和我一起我很开心,但是你看,如果你不在的话我们中就只会有一个人受伤。”

“如果我说,希望和你同生共死呢?”

晚风夹着嘈杂轻轻拂过烛台切的头发,因为喷了发蜡的关系没有被吹开,长谷部也看不到烛台切的表情。

“就算口头答应你,实际上也还是做不到,只能尽量。”长谷部答得一本正经。

“口头上答应一下又会怎样?长谷部君也太不解风情了吧...”烛台切笑了,“就是这点我也很喜欢。”

“啊?”

“我说我很喜欢你,请认真听告白啊长谷部君?”烛台切摇了摇长谷部的肩想让眼前这人清醒点。

“不好了!着火了!”人群又骚动了起来,接着不断有人涌出长屋。

“宗村大人还在里面!”

“什么??”烛台切与长谷部对视了两秒,才明白自己怕是上了溯行军声东击西的当。恶毒的大火已经贪婪地蔓延开,张牙舞爪地缠绕起长屋。

“可恶,这溯行军怎么越来越狡猾了!”长谷部被烟熏得眯了眯眼儿,“得冲进去救人了。”

“我们一起去吧。”烛台切眼神坚定。

“哦,好。”长谷部从人群里抢来两桶水就往自己和烛台切身上泼了个透,“走吧。”

“?”虽然长谷部这次的表现很让烛台切高兴,可是冷不丁被泼一桶水还被拽进火海,烛台切差点没反应过来。


3.

“还好是阴天有些潮湿,内屋的火不算大得过分呢。”烛台切瞄了一眼火情,比想象中好很多。

“你再废话不被烧死也会被呛死。”长谷部找到了伊达宗村,把他甩在了烛台切身上。

“我可经历过更大的火,这点不算什么的。”烛台切稳了稳伊达宗村,跟着长谷部贴墙往外走。

“这是什么值得自豪的经历吗…”长谷部一边开路一边嘀咕着。“还有伊达宗村的护卫是怎么回事,跑来这里也不贴身守着。”长谷部一刀砍断了因为被火烧到所以松动掉落的柱子,顺带吐槽了护卫的懈怠。

“长谷部君,人性是多样的呢。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拼命有认真哦。”烛台切不忘趁机夸一把长谷部。

“哦,是吗。”长谷部开路开得更起劲了。

“咳...咳咳...”半路上他们听见了妇人的咳嗽声。

“是...老板娘?”长谷部扶起了差点被烟呛晕的老板娘,“里面还有等待救援的人吗?”

“还有几个在里屋喝多了...”老板娘说完这句便晕了过去。

“长谷部!”烛台切与长谷部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们几个进来干什么?快出去!”长谷部看到短刀们急吼吼地朝他奔来头都大了。

“不是!这个传送器有反应了!”小贞伸出手抓住长谷部就往圈里拉。

传送装置虽然可以承载六个人,却有传送半径范围,在传送阵之外可没法回去。

“嗯?那我们...”长谷部想抓烛台切进来,转身握住了烛台切的手。


然而一道白光过后,只有五个人回到了本丸。


4.

“对不起。”审神者不知道怎样才能实际安抚到出阵的孩子们和长谷部的心。

“我...试过了,还是没能感应到光忠的气息。”

“都是我的错,只差那么一点。”小贞的眼睛红了一圈,声音也有些憔悴。“如果我再快一点,如果我能再强一些,小光他就不会…!”

“不是你的错。”长谷部开口了,他低头看了眼手中,还握着烛台切的手套。“主人,我想再去一次那里。”

“长谷部,烛台切已经...”

“主人!他没有!”长谷部把手套攥得更紧了,像是溺水的人在抓救命稻草。“而且还要去确认伊达宗村有没有安全,不是吗?”

审神者也很难过,伊达宗村想必没事,遡行军也会由捡非违史歼灭。不过为了让长谷部,也为了让自己死心,审神者确实打算派人再去探一下消息。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去那里。我会让山姥切带队去。”说罢审神者转身回了屋。

烛台切是审神者最为中意的助手,也深得本丸大家的喜爱,这次再战审神者也希望可以听到烛台切的消息,不过很渺茫。他是本丸之主,他要做到面对强敌不露怯,面对琐事不松懈,他要压抑住自己的负面情绪,所以要最先接受最坏的可能。如果他萎靡不振那本丸就无法正常运作,还谈什么守护历史的大义。


“伊达宗村很安全。”领队再战的山姥切国广很快便回来了。“那几个溯行军也已经被歼灭。”

“烛台切呢?”“小光呢?”“光忠呢?”大家纷纷问话。

“对不起。”山姥切国广知道他们想听的不是这些。


5.

第二天的餐桌上没有烛台切的身影,也没有长谷部的,长谷部在烛台切的房间里坐着。

“为什么?为什么只差那么一点?”长谷部想到了光忠说的同生共死,只觉得他是一个骗子,一个大骗子。

“我不会对你说悼词的。”长谷部把光忠的香水摔到了地上。“不回来的话我就把你的香水砸光!”

然而房间一片静谧,并没有烛台切的回应。

“明明伊达宗村活了,为什么你不可以?”长谷部知道自己不该这样问,不该这样说。可是他脑子里不断地闪过烛台切的脸庞。“我怎么能把你再次丢在火海里呢?”

门被打开了,长谷部抬起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是大俱利伽罗。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话,长谷部偷偷擦掉了泪痕强行振作。“我,随便看看。”

“...”

“对不起。”长谷部还是说了抱歉。他知道小贞、鹤丸、俱利都是烛台切重要的同伴。

“不是你该道歉的,我也没兴趣听。”大俱利伽罗给长谷部丢了一个盒子。“难过的不止你一个人,但是...算了,不说了。这个是主让我送给你的。”大俱利伽罗转身走出了门。

长谷部打开了盒子,是排得整整齐齐的牡丹饼,又大又圆,之前单骑远征的时候烛台切总是会做给他吃,虽然容易噎到但是他还是很喜欢。

他像以前一样捏了一个慢慢吃,结果还是呛到了,只是呛着的味道有点咸。

长谷部拾起了摔碎的香水瓶丢进垃圾桶,房里弥漫开温和又清新的味道,很适合烛台切。

“我知道的,我知道,我只是想难过一下下。”

他觉得不论是同事还是朋友他都做得失职,一没能抓住烛台切,二反过来要烛台切的亲友以及主上来安慰自己。

然而以后的溯行军还是要打,以后的主命还是要完成,以后的日子也还是要过。

等过完今天再去和主上请罪吧,容我最后一天懈怠。

长谷部来到了后院,把烛台切的手套埋进了土里,边上放了各色的花。

“我会继续守好这个本丸的,烛台切。”


6.

长谷部累了,早早地睡了觉。

“长谷部君,长谷部君。”

睡着之后,长谷部迷迷糊糊听到了烛台切的声音,他睁眼之后一张脸就贴着他,吓得他差点叫出声。

“什么东西!”

“长谷部君,我是光忠啊!”烛台切稍微往后飘了一下好让长谷部看清他的脸。

“?”长谷部掐了下自己,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又揉了揉眼睛,确认看到的是烛台切。然后他就闭上眼打算继续睡了。“完了,我出现幻觉了,会影响我以后的出阵吗?”

“长谷部君?不是幻觉!我是真的啊!你不能这么没良心...!”

长谷部被吵得睡不着,被子一掀坐了起来,又不知道面对眼前这个“烛台切”该说什么。

“那你是人还是鬼?”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鬼吧。”

长谷部伸手碰,碰不到烛台切。

“对不起...!”

“你道歉做什么?”

“当时火势有点猛,为了救他们,我故意挣脱了你的手...”

长谷部气得不想说话。整整一天长谷部都沉浸在「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抓紧烛台切」的愧疚自责中,结果烛台切跟他说了这样的事实。

“你该庆幸我现在碰不到你,不然我就打你了。”

“别别别。”光忠赶紧尬笑试图讨好长谷部。“救的时候本来没事的,只是后来被砸到了,我就变成这样了。”

“那你痛吗?”长谷部又有些心疼起来。

“痛倒是不痛,就是突然变成鬼我有点害怕碰到别的鬼。你知道吗?我醒来就在你房里,想了好久要不要叫你。”

“你是鬼了还怕什么鬼啊?”长谷部觉得有点好笑。不过就算是鬼也让长谷部觉得稍微开心了些。

“但是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这里?”

“可能是我死之前想的那个人是你吧。”

“什么死不死的?”长谷部听着就烦。“你现在不好好的在我面前呢吗?”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找同伴商量商量,于是带着烛台切敲响了伊达组宿舍的门。 


7.

“你还好吧?”鹤丸国永听了长谷部的诉说之后盯着长谷部周围看了半天,并没有长谷部所说的烛台切。“你…要振作啊?”

“…”大俱利伽罗想关门轰长谷部回去好好休息,但是被长谷部堵住了门。

“请相信我,我真的是清醒的啊!”长谷部回头看看烛台切,又看了看鹤丸和俱利。“怎么样才能让你们信我?”

“小贞的胖次都是白色的!”烛台切在长谷部耳边大声嚷嚷,“我以前整理衣柜看到了,你可以告诉他们来证明我就在你身边!”

“啊?”长谷部惊愕地看了眼烛台切。

“不好好振作,不像你的作风吧。”鹤丸拍了拍长谷部的肩膀居然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但是烛台切他确实还在……”长谷部看到小贞失落地垂下头,虽然只有他才能看到烛台切,但是他想让大家知道烛台切没有丢下任何人,烛台切没有走。

“太鼓钟贞宗。”

“嗯?”

“烛台切说你的胖次都是白色的。”长谷部终于破廉耻地说了出来,一边的烛台切满意又欣慰地点了点头。

“?”“?”“?”

“不是,是烛台切刚刚说的。”长谷部慌忙解释。“他说之前整理衣柜时看到的。”


面面相觑之后,鹤丸终于放长谷部进了屋。

“主述职去了所以暂时不在,没法联络到他。所以我来找你们了。”长谷部面对着三人的注目礼有点不安。“你们有什么想问烛台切的吗?”

烛台切倒是跟回了家似的,坐得很随意。

“没什么要问他的。”这是大俱利伽罗的回应。

“小伽罗怎么这样?”烛台切挠头。

“光坊这小子,虽然说是为了救人,始终没有给我们丢脸,但是搞成这样太狼狈了吧?”

“鹤丸桑?”烛台切歪头。

“我就知道小光不会这么轻易地完全消失!可惜没办法给我们做好吃的料理了吧!”小贞笑了,烛台切沉默了。

“太鼓钟,请你放心,想吃什么的话我会让烛台切给我指导然后尽量还原做给你的。”长谷部拍拍胸脯,“既然我能看到他听到他那算是我的义务,也算是我没有保护好他对你们的补偿。”

“哦,光坊的进展不错嘛,这就到这个地步了啊?”鹤丸国永玩味地笑了。

“什么进展?”长谷部看了看烛台切,烛台切默默的飘进了地底,只露出了脑门上四个芽芽。

“光坊还没和你说嘛?”鹤丸干脆跑到长谷部边上搭着长谷部的肩膀,“他这次出门前和我们说了很多,还说...”鹤丸停顿了。

“还说什么?”长谷部想把烛台切从地里拔出来,奈何碰不到。

“说想和你交往。”小贞喝了一口茶。

烛台切好像冒烟儿似的飘了出来,气势汹汹地来到鹤丸小贞边上,一脚踢了个空,然后又有些抱歉地看着长谷部,没想到长谷部却托腮若有所思:“原来那时候说喜欢我是这个意思。”

“不然你以为呢?”鹤丸本来想着既然都这个份上了干脆助攻一下,没想到不是光坊怂,而是长谷部不长心。

“我以为...”长谷部一时语塞。长久以来烛台切在他身边的支持他就好似理所当然,却没想到这个层次。而且这个层次不能多想,越想就越觉得相处的点点滴滴俨然是老夫老妻的模样了。

“明白了,谢谢。”长谷部向鹤丸点了点头。“那么我今晚不再打扰你们了,主人回来之前如果烛台切这边有事的话,我还是会来找你们商量的。”

“对了长谷部,这件事听起来比较匪夷所思,所以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就可以了。”鹤丸最后交代了长谷部一声。

等长谷部出了门,俱利忍不住开口了,“这样对他们真的会好吗?”

“我就知道小伽罗还是会担心的吧!”小贞噗嗤笑了。

“不会不好的,伽罗,而且主人还没回来呢。”鹤丸朝俱利眨了眨眼,“总觉得主人知道些什么。就让他们趁现在好好享受难得的惊吓吧!”


8.

“长谷部君等等我!”烛台切光忠在后面吃力地跟着。他是第一次以这样的状态出现,飘得还不够利索。

“变成这样机动还是跟不上吗?”长谷部站住了脚,烛台切紧急刹车,然后没刹得住,也没有撞到。

“虽然还是可以看到你们,但是我却碰不到呢。”烛台切伸出手靠近长谷部的面庞,看起来像是轻抚,实际上却互相触不到。“而且只有你能看到我。”

“你这样总让我觉得你还活着。”长谷部也伸手戳了戳烛台切。“你就跟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准去。”

“哇...长谷部君未免也太霸道了吧。”烛台切绕到了长谷部面前晃来晃去。

“既然要交往的话这点要求不算什么吧。”

“嗯?长谷部君你能不能再说一次?”烛台切睁大了眼睛。

“我说既然要交往的话这点要求不算什么吧。”长谷部双手交叉叠在胸前一脸不悦。

烛台切那一刻明白了,原来变成鬼该心动的时候还是得心动。

“我果然还是很喜欢长谷部君啊...”烛台切委屈地蹲了下来抬起头,眼神流转像夕阳下的湖面泛着涟漪。“长谷部君你听着,现在的我没法斩断青铜烛台了,也还是帅气不起来,但...只是你一个人的烛台切光忠。”

“不,你很帅气,就算半透明了还有点发青也还是很帅气。”

“这是在夸我吗...”

“哦,突然想起来!”长谷部一拍手吓了烛台切一跳。“你得跟我去个地方。”

“哪里?”

“来了就知道了。”


9.

长谷部把烛台切带到了后院,偏僻角落处有个被花朵包围着的小土堆。

“这是什么?”烛台切心里吐槽着恋人的审美,这花摆得有够浮夸,底下到底藏了什么宝。

“里面埋了你的手套,我现在抠出来给你说不定你能用。”

“啊??”烛台切懵了。

“主人他说感应不到你的气息了,大家都说你死了。”长谷部一边挖一边嘀咕。“我想给你做个小坟留作纪念,可是你连刀的碎屑都没有,我只好拿手套将就了。”

“那不应该已经烧掉了吗?”

“我不允许火焰这么放肆,死后还来侵染你的遗物。”长谷部居然一本正经地骂起了火。“日本的话只有万分之一的人会选择土葬,所以这样不也挺帅气的吗?”

“长谷部君,你的用心我接收到了。”这烛台切还挺感动,完全忽略长谷部堆了坟又给他扒了。

“咦,我还忘记给你弄个墓碑了。”长谷部摇头。

“我有一些平时省下来的钱,在榻榻米下的暗袋里,长谷部君可以买个小平底锅插在这里就行哦?”烛台切不希望长谷部搞多复杂。

“你能摸到这个吗?”长谷部挖出了手套,掸了掸上面的尘土把它递到了烛台切面前。这是烛台切与长谷部最后一起碰到的东西,他希望可以借此为他们搭线。

奇迹也往往是会发生的。烛台切确实可以摸到手套,甚至还能摸到拿着手套的长谷部的指尖。

“等一下,是说只要我拿着这个手套你就能碰到我我也能碰到你了吗?”

长谷部戴上了手套去拥抱烛台切,能抱住。他内心惊喜万分,却小心翼翼地仿佛在触碰一个易碎品。烛台切毫不在乎,非常用力地揽住了他。

“长谷部君!!”烛台切紧紧抓住了长谷部的手。“我现在大概能明白牛郎君和织女酱相会的心情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长谷部捧起烛台切的脸瞧了又瞧,好像少看一眼都吃亏。

“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吗?”长谷部还想再和烛台切单独呆会儿,不过想到了之前对同伴们说的发生了什么会去找他们商量。

“现在这个点你是要叫醒他们开握手会吗?还是让他们睡吧。”烛台切捏了捏长谷部的脸。“我们就好好约会。”

“你到底是不是烛台切,这个点难道不该劝我去睡觉吗?”长谷部假装嗔怪。

“长谷部君...?”

“我逗你呢。我怎么可能还睡得着。”长谷部得意地笑了。

“长谷部君要不要我带你飘一段?”烛台切跃跃欲试。

“什么?”长谷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烛台切拦腰扛起悬浮在半空中飘动。

“你这飘得还没我跑得快,快放我下来!”

“我不放,我抓住了就不放手了。”

“我叫青江来切你。”

“可以哦。如果你逃得掉的话。”

“那我劝你最好一辈子别放手。”


10.

长谷部其实没有好好地欣赏过本丸,更别提在空中欣赏。一开始他还抓着烛台切的燕尾把玩,等烛台切喊快看萤火虫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本丸的景色这样雅致。

今夜是个晴月夜。清风徐徐,夏虫私语,荷花飘香,月儿明亮,地上也清晰地只投射出长谷部一个人的影子,可是烛台切的触感确是这么真实又飘忽。

烛台切是来向我们告别的吗?长谷部这样想着。

他双手合十祷告着,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他是不信神明的伪神父,却想要神明显灵还他一个心愿。

烛台切不声不响地带着长谷部降落,问长谷部在想什么。

“我在想不知道你这样的状态能维持多久。”


烛台切低头不语。

能维持多久呢?

活着的时候作为刀剑男士出阵杀敌,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危险,即便这样他们依旧会毫无保留地拼尽全力。

然而拼死杀敌不是不惜命,现在不想消失也不是怕死。都“死”过一次了,怎么会惧怕呢?

只是因为有牵有挂,所以贪生。在长谷部说出那句交往之后,烛台切光忠的这个念头更强烈了,可他没办法逆天改命。唯一能做的只有珍惜眼前,不管是人还是别的什么。

他希望就算他没法维持这样的形态而消失了,他的长谷部君也能不再有什么遗憾。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你在我面前。”烛台切在长谷部的额头留下一吻。


11.

“啊,长谷部君,你饿吗?我还想为你做点好吃的料理。”

“你怎么闲不下来?”长谷部一边说教着一边却走到了厨房。

“你看天快亮了,干脆把大家的早餐一起全部做掉吧。不过我没法碰到这些食材,只能让你替我准备了?”

“行吧,那你说你打算做什么?”

“那就先玉子烧。”

“等一下,那个我还...比较容易弄破。”长谷部苦恼地歪头。

“没关系哦。”烛台切把长谷部圈在了怀里,他的手也紧紧包裹住长谷部的手。“我手把手来教,绝对ok!”

“那...好吧。”

“首先是搅拌!”

“这个我会。”

“要准备好煎了,长谷部你放松点哦。”

烛台切的手部力道指导着长谷部翻折蛋皮,蛋液绵密未见焦黑,果然不一般。

“还需要番茄酱。”

但是长谷部觉得烛台切太过温柔,好像下一秒就会化掉。

烛台切等长谷部拿来了番茄酱,再度握住了长谷部的手,在盘中挤出了一个“Happy”,接着番茄酱就掉在了地上。

“我可能真的要消失了,长谷部君。”

长谷部再次伸手去碰,确是碰到了一场空,手上戴着的黑色手套也没有了。

清晨的光照射进厨房,他望着盘子里的“Happy”回过了神,将玉子烧乘入了盘中,天亮了。


12.

“今天的早餐...?”

味道很熟悉,大家却又不愿提那个名字。


13.

“烛台切这次是真的消失了。”忙碌完之后长谷部推开伊达组的房门,眼前的景象却吓长谷部一跳。

是的,烛台切又出现了,不过这回不是半透明的发青状态。

“我这次也是真的出幻觉了。”然后长谷部转身想走。

“等一下,长谷部君?”烛台切跑过去拉住了长谷部的手。

“嗯?”长谷部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你...”

“我们主啊,特意跑去时空管理局查了一下。发现光坊没有消失,他被砸晕之后老板娘一直有好好照顾他,只是灵肉分离了而已。”鹤丸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所以主亲自去接光坊回家了。”

“我一回来就找你了,可是没看到你在厨房...!”烛台切连忙摆手。“然后我就在想你会不会来这里!”

“我刚刚在整理工作...!”

“很高兴你看懂了我的留言,但是我真的以为我又要再死一遍了才会那样!”

“哦哟,谈恋爱也不出去谈。”鹤丸把他两轰了出去。

“欢迎回家。”长谷部很高兴。

“我烛台切光忠,正式归队。”


14.

“得好好给主人道谢才好。”长谷部心里想。

“该不该和主人提一下想要和长谷部君结婚的事情呢。”烛台切心里想。

“对了,长谷部君,我房里少了一瓶香水你是不是该赔给我?”

“用你暗袋里藏的钱自己买吧。”

“等等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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